第65章 岳凌的房内指导 (第1/2页)
府衙堂上,
贾琏被唤入内,心底忐忑不安。
如果能让他自己来选,他是绝对不会来苏州见岳凌的。
曾几何时,岳凌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他后来房事不利,吃了好久的中药都没好利落。
因此,都少去了烟柳花巷寻欢作乐,结果被贾母等一众长辈当做了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还大加夸赞了番,为他寻一门正经婚事,却好似因祸得福了。
再念起王熙凤那姣好的容颜,如春水映月,澄澈明媚,贾琏不禁心神一荡,只是下面却没什么反应。
暗暗叹了口气,贾琏迈开了步子,由衙役引领着入了门。
内堂中,方才与岳凌议事的三人全都不见了,避退去了一旁屏风相隔的隔间,茶水也随之收了下去。
三人在其中对坐,堂上的一举一动都听得十分清楚。
“侯爷在上,晚生荣国府贾琏有礼了。此番冒昧前来,实是有家事相托,自知唐突,故略备了些,聊表心意,还望侯爷不嫌粗陋。”
“家事?”
岳凌挑了挑眉头道:“礼倒是不必了,可直说是什么事。”
贾琏颤颤兢兢的将林如海所写书信呈了上去,随后挤出些笑容道:“林姑父已经都写在信中了,侯爷一看便知。”
岳凌微微颔首,让贾芸将信取了过来,展开一观,便见着其中写了几句话:“……贾府与甄家为世交故旧,如今荣国太夫人念及往昔情分,辗转托我来寄信,却不知其间已铸成错事。”
“是非曲直,皆由律法评断,何来网开一面之说?念苍生之艰辛,当需不偏不倚,将真相昭然于世,让有罪者得惩,无辜者得安。”
“此番修书,非念及私情。丈人亡故,贾府对外事颇不通透,消息闭塞,将自身置于险境,实也该给贾家敲响警钟,尔且便宜行事。”
看了书信,岳凌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再看贾琏的样子,显然他是不知这书信上的内容的,岳凌也明白了林如海允贾琏来的深意了。
正好,这房里还有三个听众,贾琏还真来的恰到好处。
“你是为甄家的事而来?”
岳凌抚掌端坐,面上看不出喜怒。
面对比他年纪还小些的岳凌,贾琏却只能以晚辈自居,当下低垂着头,就孤零零的站在堂上,应声道:“是。”
岳凌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微笑,抬手道:“坐吧,远道而来,倒是费了你一番辛苦。”
见岳凌态度缓和了不少,贾琏暗道,林如海的书信果然有用,遂就坐了一旁。
“你可知道,甄家是犯了什么事?”
贾琏思忖着道:“听甄家的人说,是牵扯进了这回苏州的案子,她们说,甄家不过是个管织造局的,赚多赚少都是给宫里的孝敬,自是没那个私心,牵扯进知府的命案里。”
岳凌依旧笑道:“这么说,是我抓错了人?”
岳凌的气场太强,贾琏才醒悟自己说的话有些太片面了,忙找补道:“不是不是,侯爷自然有侯爷的考量,甄家未必就没有错,只是她们的意思是罪不至于抄家。”
岳凌摇头叹道:“你不知道详细,就敢过来送礼求情?你知道这是什么行径?”
贾琏一怔,愕然道:“侯爷指的是?”
“我身为主审官,你为甄家这个犯人说情,还带了重礼来,这不是贿赂上官,左右公堂吗?”
“我若收了你的好处,为甄家洗脱罪名,那我落得又是什么名声,收受贿赂,以权谋私?”
“你也说了,甄家是去找到了贾家的门,上门去说情,往京城散播钱财疏通人脉,这是结党营私?是甄家结党,还是北静郡王府结党,你贾家是同党?”
“或许之前罪不至死,眼下是要罪加一等了。”
三言两语,贾琏感觉牢门好似又为自己敞开了,若是再入这苏州的大牢,便是他如何求饶,都不顶用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他,好似要重蹈覆辙了。
双腿一软,贾琏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忙道:“侯爷,这与我无关啊,对,对,是老祖宗,老祖宗拿的主意。老祖宗收了甄家好大一份礼,不是我的罪过。”
结党两个字将贾琏吓得不轻,之前贾家就有为康王府做事的前科,这遭要是再落实了罪名,翻起旧账来,抄家的就不是甄家了,而是贾家。
贾琏连忙拱手道:“侯爷,您铁面无私,清正廉洁,只当我今日是胡言乱语,撞客了。我也只是受老祖宗的差遣,才急着南下的,我哪做得了这个主啊。”
“哦,甄家给贾家送了礼,果真如此。”岳凌面上笑得意味难明。
贾琏心下一颤,当知道这回是全完了。
不但没救了甄家,反而让贾家惹得一身骚。
堂上演了一出大戏,隔间也听得清清楚楚。
陈矩皱着眉头,心底暗暗道:“这贾家也忒不知好歹了些,还有脸面来求到安京侯头上,还真以为自家和安京侯关系多亲近呢?安京侯对贾家乃是再造之恩,不挟恩图报,都是安京侯高风亮节,这贾家还等上门来胡闹。”
“这些四王八公家的勋贵,都是一个德行,看来这甄家肯定也求到宫里去了,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苏墨筠垂头思忖着,脑中还在想方才岳凌说过的话。
先给了贾琏些好脸色,让他放松警惕,又雷厉风行说出治罪的话,让他反应不及,漏洞百出,还坐实了甄家所犯罪状。
疏通关系这种事历来常有,可大可小,若是真摆在台面上来说,牵扯到结党之事,还是大昌唯一世袭罔替的北静郡王府,他们还真得赶快出来澄清,要求岳凌公正处置。
断案哪里还有阻力了。
若那个人不是安京侯,没有安京侯的权势,用这样的方法好似也是恰当。
就好比苏墨筠来处置这桩大案,站在岳凌的位子上说出这些话,不但背地里努力为甄家开脱的人前功尽弃,甚至还得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否则,他一但遭遇了什么不测,那甄家的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墨筠略有所悟,算是跟在岳凌身边,学到的第一堂课。
另一旁的王宪之则是不为所动,他有许多年的断案经验,在翻阅之前的供词时,就断定了甄家已经活不长了,已经被岳凌坐实了罪名。
至于办到什么程度,牵扯多少人,都要看圣意。
可扭转圣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此行只需按部就班的,做好他的辅助工作,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变故了。
“我家老爷请三位大人再往堂上议事。”
……
眼下岳凌所着重的,还是苏州军备的问题。
因为战力实在达不到岳凌的要求,水师又不完备,要肃清海边盘踞多年的倭寇,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开海是必须的,如今海贸就算放在世界上,也不算发达。
大多的西洋人都是在探明海路,并没能发展出完备的商业线。
如今大昌起步稍慢,若是还不出重拳整治,恐怕将来的历史也不好再改变。
归根结底,大昌是农耕国,地就这么多,好地方还多数是被地主,士绅所占据,百姓生活只会越来越拮据。
只有做大了蛋糕,能够从外面赚银子回来,才能养活更多的人。
弥补水师的不足,岳凌也想了最粗俗的办法,那就是增强火力,调几门重炮来江浙,若是有倭国的船只靠岸便就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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