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比不过 (第2/2页)
跟敌人对耗,那我们必定吃亏!」
「哦?那高卿以为,我们就该看着他们双方交战,什么也不做?」
高颍急忙说道:「陛下,国家的兴盛并不是几次战事就能决定的,当下大周已得天命,幅员辽阔,甲兵极多,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可谓是大势滔滔,绝非刘桃子之辈所能匹敌。」
「陛下亲政以来,多次革新,使得国力更盛。」
「还请陛下能继续以国内政务为重,继续诸多革新,大周先得蜀,后得荆,
天下三分,如今以大周最为强盛。”
「刘桃子锐意革新,可河北之地有限,边塞之地荒凉,河南富裕地,此刻却陷入战火,青,光,两淮,中原,皆是遭受了巨大战乱,不如当初。”
「南陈虽占据两淮,却是付出惨重,国力疲惫。」
「以如今的情况,只要我们能固守疆土,继续变法图强,不出十年,大周之强军,则能无敌于天下。」
高颍站起身来,看向了众人,说起了自己的理论,「我听闻刘桃子以姚雄为先锋,姚雄占据高都,与段韶先后作战,段韶天下名将,先前多次击败破多罗与吐奚越,可面对远道而来的姚雄,却不能取胜,被姚雄四处追击,无处可走...
这是因为什么呢?」
「这就是国力之别也!」
「姚雄之军,不愁粮草,披着甲,所用军械锐利,箭矢充足,兵力更多,因此,姚雄便是才能不如段韶,且还能压制段韶,使段韶不敢正面迎战!」
「故而,战争的关键,乃是在社稷之力上。」
「陛下亲政之后,大周税赋提升,各地军府招募新锐,操练兵马,此兴盛之兆也!」
「在这种时候,打断国内的政务,贸然出兵,只会使大一统延误,却不能取得什么成效,倒不如继续用心国内,以仁王之资,横扫天下,所谓仁者无敌也。」
众人听着高的话,对视了几眼。
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宇文邕却轻轻摩起了下巴。
杨素上书,认为现在是讨伐刘桃子的最好时日。
他甚至给宇文邕上书了一套完整的战略构图。
杨素认为,得先趁着刘桃子跟敌人纠缠的时候收复灵州,而后在刘桃子击破了独孤永业的时候再出兵收河洛。
他本人已经联络了各地的仁人志土,这些人都愿意跟着他投奔大周,只要军队能杀进河洛一带,自有大儒为他们带路。
杨素的想法颇为激进,但也不能说没有可行性。
高长恭是强,但是兵力上还是弱势,灵州又那么大,况且大周魔下的将军们也很能打,不缺乏名将,就是一对一打不过,十对一,二十对一总能赢吧?
收回了灵州,那刘桃子就再次被堵在了朔恒,无法对大周形成有效威胁。
至于河洛,刘桃子就是拿下了河洛,只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这一打可能就要一年乃至两年的时日,大周坐收渔翁之利,难度总比强攻河洛要低的多。
但是,高颍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国力上去了,所有的事情才方便解决。
宇文邕没有急着做出决定,继续跟其余众人问策,众人商谈了许久,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各自离开。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宇文邕却是下令将弟弟宇文宪给叫过来。
齐国公宇文宪。
宇文邕对这个弟弟略微有些小忌惮。
宇文宪能打,有名望,长得好看,各方面都很出色.....虽然有些小忌惮,但是宇文邕并不为难自家老弟。
官还是照样坐,权力还是照样给,在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上,还会听取他的建议。
就比如现在。
宇文宪来的很快,双方刚刚见了面,宇文邕就迫不及待的将几个大臣不同的想法告知了弟弟。
他希望弟弟能帮自己参考一二。
「高颍所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他忽视了一点。」
「陛下,刘桃子发展的比我们更快。」
宇文邕一顿,眉头挑了挑,
宇文宪却继续说道:「陛下亲政之后,对付大族,又对付那些释家,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只是刚刚起步,陛下对大族的限制令下达之后,各地想出了各种办法来应对,真正落实的不过长安一县而已,至于释家,直到如今,陛下尚且没能让他们退让。」
「而国内要做的事情成千上万,不只是这么两件事。」
「可刘桃子这里,他做的极快,这一年,他们专心铁政,听闻一连抓了一万四千多人....大周的铁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们能像他那般肆无忌惮的下手吗?」
「陛下若是今日派人去查铁政,只怕明日就会有将军造反。」
宇文宪说的很是无奈,他摇着头,「陛下,高颍说的并非是假话,国家的争斗,确实是要看国力,但是至少,在这五六年的时日里,我们是比不过刘桃子的,至于十年之后的事情,那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宇文邕板着脸,冷酷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朕不如刘桃子?」
宇文宪悚然,他急忙说道:「陛下,臣绝非是.....
宇文邕忽伸出手来敲了下宇文宪的额头,而后哈哈大笑。
「看你吓得.....此处又没有外人,叫一声兄长便这么难吗?一口一个陛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外人呢!」
宇文宪还是有些恍惚,「陛....兄长。」
宇文邕长叹了一声,「你说的很对啊,我不如刘桃子,他是以自己的军功来开国的,往大里说,那就是开国之君,而我只是继承而已,我哪里能像他那般肆无忌惮的动手呢?」
「你看他的国内,寺庙那是说推平就推平,士卒们没一个敢反抗的,可我想要这么干,就得耗费很多精力,又是辩论,又是查找罪证,军队不能完全控制在我的手里,我就不敢对寺庙动手.....”
宇文邕从未对宇文宪说过这样的事情。
宇文宪听着很是惊。
两人正说着,忽有内官走进来,快步走到宇文邕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宇文邕勃然大怒。
「该死的东西!!」
「同样是我的弟弟,怎么彼此的差距就能这么大呢?!」
「来人啊!!」
卫国公府。
地面上洒落着血迹,士卒们站在府内的各个位置上,前些时日刚刚耀武扬威的那些武士们,此刻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个个沮丧的站在两旁。
卫国公宇文直被按在地上,身后站着两个军士,手持木棍,不断的打下。
宇文直惨叫连连,可他们却没有停手。
不知打了多久,那些军士们方才停下来,而后一一离开了此处。
那些武士们急忙上前,将宇文直扶起来。
内官盯着面前的宇文直,无奈的说道:「卫国公,陛下这次非常的生气,这地方官员,岂能是你家的奴仆能殴打的??这打的不是官员,打的是皇帝的颜面啊.....
「堂堂长安令,竟在您的府上被奴仆所殴....您这是....,您先养好伤,
而后再找陛下请罪吧,陛下是您的兄长,是很宠爱您的。」
内官劝了许多,而后带着众人离开。
宇文直却缓缓抬起头来,盯着那远去的阉人,
他的眼里满是怨恨。
宇文邕!
宇文宪!!
当初若不是我杀了宇文护,你们还能有今天吗?
如今你们一个当皇帝,一个当大家宰,就我一个什么都捞不到??
都是一个阿爷一个妈。
这皇帝,你能做得..::.我便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