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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愁思意冗,有恃无恐

  第17章 愁思意冗,有恃无恐 (第2/2页)
  
  就像吕调阳,虽是浙江人,也被划进楚党。
  
  与其说是楚党,不如说是新党。
  
  至于为何没有团结在高拱身边?张居正这不是唯高拱马首是瞻嘛。
  
  对高拱来说,他着眼更高,什么清流,楚党,晋党,浙党都一样,无论是杨博还是张居正,听用便可。
  
  张居正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元辅致仕前,得借着他的势,让六部九卿认下考成法的大略,咱们之后才好做事。”
  
  考成法,就是后世俗称的官员绩效考核,也是新法的根基。
  
  这等对文官体系动刀子的事,向来阻力重重。
  
  若是不能再高拱致仕前敲定,等之后他做了首辅来收拾局面协调各方,就要多耗费不少时间。
  
  留给他施行新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吕调阳好奇道:“你准备怎么做?”
  
  张居正摆了摆手:“不知道。”
  
  “走吧,去早朝了。”
  
  ……
  
  今日常朝,朱翊钧很沉默。
  
  不仅没有干涉廷议,甚至没向身边的冯保开口问东问西,弄得冯保频频偷瞄。
  
  当然,这不是他故作深沉,他是真给累的!
  
  抄佛经道札之类的活,比他想象中还要折磨。
  
  昨天回东宫写了两个时辰,直到现在手臂都还有些酸麻,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已,不得不养精蓄锐,少思少言。
  
  就是这张居正真是缺德啊,这样欺负小孩,可别给他逮到机会。
  
  朱翊钧养神的功夫,透过屏幕看了眼高仪。
  
  可惜这些老油条,养气功夫一等一,丝毫看不出端倪,也不知道昨日示好,对其有没有所触动。
  
  看来还得加大力度。
  
  廷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诸如各省春税情况,廷推布政使,勋贵刑案廷鞠等等。
  
  这是朱翊钧第一次见到廷推和廷鞠。
  
  所谓廷推,就是有高级官员出缺,由廷臣,也就是九卿、佥都御史、祭酒等官,公推二人或三人,报请两宫圈用。
  
  而廷鞠,就是有重大狱案,譬如涉及勋贵,必须经由廷臣决议。
  
  至于怎么推,怎么议——竟然是投人头票?
  
  朱翊钧倒是看了个稀奇,还真挺有班子开会的感觉,既视感很强啊。
  
  当然,公推前各方都有了默契,也是如出一辙。
  
  他目不转睛地看耍,只觉得津津有味。
  
  各事议完,他本以为要散朝了,却见冯保往外走了两步:“诸位,咱家这里还有一事。”
  
  他看居高临下向高拱:“这春税,按例应该入内帑十万两,先帝在时就是如此,昨日咱家也跟贵妃娘娘请了令旨,着廷臣商议,怎么今日廷议元辅给略过了?”
  
  太仓库是户部的金库,而内帑就是内廷小金库,其余的像太仆寺、光禄寺,乃至各个省府,也都有自己的府库。
  
  衙门大大小小,饭还是分锅吃的。
  
  高拱自然知道这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时我略知一二,正要跟冯大珰说呢。”
  
  “昨日贵妃娘娘前脚令旨刚下,后脚就被六科给事中以‘乱命也,不奉诏’给封驳了,本阁甚至不知令旨内容。”
  
  六科给事中,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相当于纪律检查委员会。
  
  同样,又有封驳诏书的权力,这是礼制的一部分,光明正大。
  
  高拱老神在在,事不关己。
  
  冯保气急败坏,指着高拱道:“高拱!你……胆大包天!”
  
  高拱冷声道:“冯公公,慎言。”
  
  眼见纠仪官蠢蠢欲动,冯保胸膛剧烈起伏,拂袖而退:“我会如实禀报!”
  
  朱翊钧旁观了全程,皱眉不已。
  
  这高拱,得罪冯保就算了,竟然真敢直接让人封驳李贵妃的令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纵然只是贵妃令旨,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不奉诏。
  
  但李氏没几天就要变太后了,到时候就不是贵妃令旨,而是太后懿旨了。
  
  高拱不经商量,直接单方面封驳回去,可谓完全不留情面。
  
  难道他不怕李氏之后对他清算吗?
  
  别看如今高拱权势熏天,可一旦双方撕破脸,李氏直接掀桌子下场,那高拱除了致仕,也别无二选,这可不是宋朝。
  
  他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到底是有什么依仗?
  
  青史昭昭,却也不能全知,朱翊钧只知道高拱最后是被李氏驱逐了。
  
  但具体如何交手,就不得而知了。
  
  高拱到底是单纯的愣头青,还是有什么后手?
  
  ……
  
  回东宫的路上,朱翊钧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连张宏来迎他,都没注意。
  
  张宏跟在他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他才回过神来。
  
  “张大伴来了,怎么不唤我一声。”
  
  张宏低眉顺眼:“主子在想事情,奴婢不敢打扰。”
  
  朱翊钧笑了笑,对他态度很满意:“说吧,什么事?”
  
  张宏顿了顿,吩咐宫女太监跟远点。
  
  这才在朱翊钧身边轻声说道:“方才有个东宫值守的锦衣卫私下找到我,说是蒋克谦求见您,不知是否要通禀?”
  
  朱翊钧一愣。
  
  疑惑问道:“蒋克谦?我不听曲啊,求见我作甚?”
  
  他听过这人,后世都有流传的音乐家嘛,找他干嘛?
  
  冯保又要搞玩物丧志那一套?
  
  张宏噎了一下,皇太子知道蒋克谦在编撰琴谱,却不知道人家什么身份,真是奇哉怪也。
  
  莫非……在他张宏之外,还有人向这位皇太子效忠输诚?
  
  这样一想,张宏反而觉得合理了起来,毕竟这位皇太子韬光养晦这么些年,必然不会手上一点势力也无。
  
  张宏心中更是慑服。
  
  他不敢继续深想,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蒋克谦是玉田伯府上的嫡传,祖父蒋轮方是世宗皇太后的弟弟,父亲袭爵后作奸犯科,如今降袭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一职。”
  
  “就在朱希孝手下任职。”
  
  一听锦衣卫和朱希孝手下,朱翊钧立马恍然大悟。
  
  这就是朱希忠的回信了,挑了个破落勋贵来打先锋。
  
  不过这货,他印象里是搞音乐的,还以为是冯保派来给他玩乐,消磨心智的,闹了个乌龙。
  
  感情是宗室出身,难怪有钱有闲搞音乐。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让他直接见我,不必通禀了。”
  
  所谓是否通禀,就是私下见面,还是光明正大的意思。
  
  既然正好负责侍卫东宫,见面方便,那也不必见光了。
  
  毕竟,好多事都需要暗中为之,给人看在眼里,戳到敏感点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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