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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从洛阳到黑山

  第197章 从洛阳到黑山 (第1/2页)
  
  就在大战后的第一个早晨,苏曜倒头大睡的时候。
  
  洛阳宫城的早朝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议论。
  
  “不可,万万不可!”
  
  说话的是尚书卢植,他一脸正气的发声:
  
  “那黑山贼寇贪婪成性,欲壑难填,若因一时之困厄便向其低头,只会助长贼寇的嚣张气焰!”
  
  他们在讨论什么呢,卢植这向黑山贼低头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呢?
  
  原来,自白波军屏蔽交通,道路中断,洛阳对晋阳方向失去信息已过了大半月的时间。
  
  皇帝陛下对他那如天降般而来的财帛何时到家可谓是日思夜盼。
  
  他甚至还在得知状况后,专门派了人为苏曜加官,使其行捕虏校尉事,让他统筹太原上党两地人马,做好护送任务。
  
  然而,至今这半月过去,前线、信使一点消息没传回来也就罢了,反倒是那坏消息接二连三。
  
  不止是白波作乱,现在竟连那黑山贼都一起杀了出来。
  
  根据上党太守的急报,那盘踞太行山脉,为祸州郡的贼酋张燕,竟然也在同期入寇了上党,逼近河内,还给皇帝发来了一封趾高气昂的请降书。
  
  趾高气昂的请降书,没说错。
  
  这位黑山贼首,自称是与白波军一同围困了晋阳,向朝廷请官册封。
  
  不然的话,待晋阳城破,他们便提兵十万,席卷而下,誓破河内。
  
  对于晋阳那边的具体情况,朝廷无法掌握,但上党太守那的信息却很明确,黑山贼南下的消息是不会假的。
  
  故而,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比起那堵在晋阳的运输队,这些人们更担心的是河内丁原,是否能够守住。
  
  毕竟他刚刚在白波军那边吃了个大亏,黑山贼可比白波更难对付。
  
  万一河内失守沦陷,白波黑山就算是全据京师黄河以北了。
  
  洛阳北边屏障全失的后果,没有人敢承担。
  
  于是便有不少人都提出了接受黑山军提议,招安他们,封个官先打发住的议案。
  
  对此,卢植的态度是断然反对。
  
  不过嘛.
  
  “卢尚书正气禀然令人钦佩”
  
  太尉樊陵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光靠正气可解决不了问题,卢尚书昔日不也是靠兵马平的那黄巾吗?”
  
  他指的正是卢植四年前曾领北中郎将与皇甫嵩和朱儁一同平定黄巾之乱的事情,这是卢植的骄傲
  
  紧接着樊陵,司徒许相也是出列点头称是:
  
  “今日这黑山贼入寇上党,逼近河内,遮蔽交通,随时都会威胁京师,为此陛下是寝食难安啊。
  
  我等身为臣子,既食君禄,当以君忧为己愁,为陛下排忧解难,怎可以一时好恶而置大局于不顾呢?”
  
  此二人说得是摇头晃脑,只觉得自己这番话真是对极,站住了制高点,无人可以驳斥。
  
  然而,他们却没料到
  
  “这等靠铜臭窃居名位之辈,怎好意思说出这等话来?”
  
  “阿谀之辈!”
  
  “真不要脸!”
  
  “噗——”
  
  听着朝堂上众臣的非议,樊陵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你们这帮无耻之徒,不跟我辩,竟然搞人身攻击!
  
  然而,樊陵却真的是无力反驳。
  
  原因无他,人家说的没错,他这太尉和许相的司徒都是买来的,走的便是这宦官路线。
  
  比起干了一年的许相,樊陵是上个月才刚刚入职,脸皮子薄些,听不得这些话。
  
  现在这帮清流如此攻击,他是又羞又气!
  
  见这二人不顶用,那张让只好自己出来,代皇帝质问,该如何是好:
  
  “招安一事,张某记得可是尔等党人曾经率先提起的事情。”
  
  张让脸色阴沉:
  
  “如今那黑山张燕主动请降,尔等为何又前后不一,断然拒绝呢?!
  
  这是何道理?莫非尔等当这国家大事是儿戏吗!”
  
  张让的话倒是没错,招降黑山张燕,确实是这些文人清流们早就商议的事情。
  
  不过当时,反对派是张让等人就是了
  
  甚至他们当时反对的说辞都跟卢植说的差不多。
  
  如今立场翻转,真可谓是一场朝堂奇观。
  
  不过,这张让为何现在同意了呢?
  
  当然还是因为苏曜了。
  
  可以说这一回得知黑山军出手后,张让是兴高采烈。
  
  他非常乐见黑山军成事,只是堵死回京之路他又嫌不够,最好能伙同那些白波军,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搞死。
  
  省的他到时候要在那劳什子的献俘大典上尴尬。
  
  故而,对于派兵剿匪,打击黑山军一事,张让一派是竭尽全力的阻挠。
  
  同意张燕的要求,给与他一个官身名义,在张让看来,可以借此使他名正言顺的通过传旨黄门与张燕建立联系,共同打击那苏曜。
  
  于是在这次朝会之前,他们便串通一气,决定同意这个议案。
  
  谁曾想,那卢植却用着他们昔日的说辞来大肆反对自己,真是.
  
  “所谓世易时移,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卢植侃侃而谈:
  
  “我等主动招安和如今被黑山贼打上门来的被迫封官,怎可相提并论?”
  
  僵持,焦灼。
  
  以卢植等人为首的党人一派,如今翻转立场,对张让等阉党的议题也是在疯狂的反对。
  
  看的皇帝是头疼欲裂,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张让一派,那以那太尉樊陵为首,这位主司军事大权的众臣屡屡夸大威胁,扬敌之威,直说朝廷无兵可用,黑山贼不可力敌,要求招安妥协。
  
  而党人一派,以卢植这位尚书为首,痛陈利害,坚决主战,绝不示弱,拿出了一套剿抚并用,以剿为主,以抚为辅双管齐下的办法。
  
  最终,这一番朝堂争执直到午时才算结束。
  
  结果嘛,坦率的说,大家谁都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最终采取的是相对偏党人的折中处理议案。
  
  朱儁被任河内太守,许其带家兵赴任,与丁原合作,镇守河内,防止黑山入寇。
  
  对,许带家兵
  
  完全就是一副朝廷没兵可用,请自己解决问题的态度。
  
  不过还好,没有派兵支援的同时,也同样的没有加封张燕。
  
  张让勾连黑山军的企图自然也没达成。
  
  至于那晋阳,上党,还有那路上的苏曜?
  
  不好意思,真顾不上。
  
  这便是眼下朝堂之上的常态,任何事情的推进都极为困难,两党互相掣肘,几乎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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