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2页)
　　
　　“这就是结果么，这他妈也算结果！”李朝阳怒不打一处来，将报告撕成雪花。
　　
　　“你叫我怎么办？”富康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彩，用棉球堵住鼻子，一生气，棉球也喷了出来，“他就是一疯子，脑子里面进水了，那狗屁医生说的那小子不能控制自己，他杀了李萍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无意识？”李朝阳冷笑，“他枪哪来的？这又不是美国，随便谁都能弄到枪！”
　　
　　“他说不知道。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这你也信，那疯子现在在哪？”
　　
　　“你想干嘛？”富康拉住李朝阳，“你别干傻事，我们得保证他的安全。”
　　
　　李朝阳冷笑：“保证他的安全？那谁保证李萍的安全？他是杀人犯！”
　　
　　“够了！”富康生生拽住李朝阳，“李萍死了，我也挺伤心的，可现在人都死了，你何必呢？”
　　
　　“你伤心个屁，她又不是你老婆！”
　　
　　“给脸不要是吧！”富康脸色一沉，“你们都要离婚了，现在想起她好了是吧！” “我们还没离！“李朝阳暴怒了，他指着富康鼻子说，“她还是我老婆！”
　　
　　两人干瞪着眼睛，周围死一般地沉寂，就在这一刻，李朝阳伪装的刚强突然间崩塌了，他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洪水继续冲垮他的防线。他如同烂泥摊一样在椅子上。富康递给李朝阳一支烟，为他点着，然后又为自己点着一根。两个人就这么一根一根地抽，抽得满地是烟灰和踩扁的烟头。
　　
　　终于，李朝阳开口了：“你鼻子怎么回事？”
　　
　　“司机打架，误伤了。”
　　
　　“你都是要当警长的人了，何必为这种小事费心。”
　　
　　“没事。”
　　
　　李朝阳绕了半天又把话题绕回了原点：“带我见见那个疯子。”
　　
　　“见他干嘛，给自己填堵是吧。”
　　
　　“你甭担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我就问他几个问题，你放心。”
　　
　　“你叫什么？”李朝阳像饿狼一样瞪着那个疯子。
　　
　　那疯子窝在墙角，摩挲着腿发抖，他乱糟糟脏兮兮的头发一直遮过他的眼睛，可是遮挡不住他惊恐的眼神。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李朝阳又重复了一遍。
　　
　　“他叫王喜。”富康代他回答，“你看看他的样子，像蓄意谋杀么？”
　　
　　“没人管他么，难道没人管他么？”李朝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意思是，他没有家人，没有收留所之类的地方把他收了么？”
　　
　　“你是片警，你比我更清楚，在我们这里，像他这样的流浪汉何止成千上万个，你会关心他们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收留所？我们只要他们不影响市容就行了。”
　　
　　“算我没问。”李朝阳摇摇头，“那枪呢，我们是不关心流浪汉，可是枪呢，难道随便一个疯子就能拿到枪？”
　　
　　“我问过他了，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他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他怎么没拣出个火箭筒来？”李朝阳越想事情越蹊跷，现在世道也算太平，李萍也算是个安分的女人，难道一切真的都是意外？不，不可能，李朝阳告诉自己，就算这个疯子是无罪的，那给他枪的那个人肯定是有罪的。他对富康说：“给我看看那把枪。”
　　
　　“在证物室里。”富康又警觉道，“你就别折腾了，枪的事情我们会查的。”
　　
　　李朝阳还是自顾自走进证物室里，研究起那把枪来，是把左轮。在中国很少见的一种枪。这种枪子弹上得慢，威力也不大，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卡壳。左轮是个经典，可并不是一个杀人的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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