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获 (第2/2页)
“妙哉!”陈守拙当即抚掌,铁牛也一边吃一边夸,“妙啊!”
孟渊的意思是,你来河东县当清官,是为百姓做公道,我出门也是为民除害,大家都一样。
而对方既然赞了,那便无须多问,默契自在酒中。
“不过贤弟,”陈守拙见孟渊倒酒,就轻声笑着道:“这首诗中有王妃名讳,可不能胡乱去吟。”
孟渊在王府待了许久,只知王妃姓应,今日才知王妃的大名乃是应如是。
“我当真不知。”孟渊也不觉失礼,只好奇问道:“这名字似是佛家常用之语,应氏曾礼佛?”
“非也。”陈守拙笑着摆摆手,“王妃行三,其长兄讳求是,长姐讳制是。”
孟渊听懂了,这王妃兄妹三人的名字,大概是应父的某种心境变化。
先欲求“是”,虽求而不得,可心境欲坚,誓要寻到“是”,是为制“是”。最后还是求不到,只能妥协,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是为如“是”。
“陈先生,我在王府日久,但对王妃母家知之甚少。”孟渊给陈守拙倒上酒,好奇来问:“先生可否指点指点?”
“王妃先父老应公、先兄小应公都已逝去,留下的只言片语也被禁了,你不知道也寻常。”
陈守拙饮了一口酒,沉默一会儿,这才道:“王妃的父兄是当世大儒,世间万千读书人的楷模,乃至于儒释道三教之人都对他二人崇敬有加。”
“三教尊崇?”孟渊有些吃惊。
“王妃先父先兄逝去之时,佛国有高僧西来,道门三派也亲往京师拜祭,更别提儒家了。”陈守拙道,“许多人平生最不甘之事,便是不能随两位应公而死。彼时王妃不过小小少女,你以为为何能存活?”
他指了指外面的雨水,道:“佛家讲众生平等,道家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叹,儒家也有民贵君轻之语。儒家入世,许多学说、流派应时而出。儒家一门中惊才绝艳之辈数不胜数,从古至今,皆为求万世开太平之法。老应公亦是如此。”
孟渊以前听聂师提过,王妃才是真正的靠山。还说若要走的更高更远,王妃是莫大助力。
以前孟渊还不能感同身受,现今明白了。人家王妃承了父兄的声望,这确实比什么财富都要贵重。
“不知老应公是什么学派,有哪些主张?”孟渊更好奇了。
“本朝不准谈这个。”陈守拙微微笑,“请饮。”
看来是对肉食者不太好的主张!
“……”孟渊被勾的心痒痒,但思及王妃的仁善之名,便猜想跟泥腿子有关。
当然,孟渊自己也是泥腿子。
想起聂师曾自称什么应氏门下走狗,孟渊打算回去后问一问聂师。
不过对三小姐越来越好奇了,孟渊倒酒来问:“先生,那王妃是如何被赐婚给信王的?”
“我也不知。”陈守拙笑笑,“信王无有贤名,无有权势。松河府本不是信王的封地,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不知信王原本的封地在何处?”孟渊随口问。
“他以前在平安府,后来原配死了,就被赶回这边。”陈守拙对信王无半分敬意,低声道:“好似是信王在那边惹了祸,不知真假。”
平安府是庆国境内唯一有佛家传承的地方,是和尚窝。
一时间,孟渊想到了独孤亢。
那信王来到松河府已九年了,彼时独孤亢十岁上下,已然懂事了。
再稍稍一琢磨,独孤亢不爱女色、不贪钱财、不爱美食,以及之前还曾打算请自己吃豆腐宴……
一时间,孟渊觉得独孤亢还真有几分和尚味儿。
而且是正经和尚,跟大尾尊者和撼地金刚那种走偏的不一样。
孟渊早就知道独孤亢不太正常,但没专门打听过。而既然王妃不管、玄机子不管,可见独孤亢扑腾不起风浪。
但如今自解申处得了那一串念珠,孟渊倒是觉得,可以找机会试一试独孤亢。
毕竟,解申之事未完,孟渊已做好了被人家找上门的准备。
磨刀固然重要,若是能再探明对方的底细,那便更好了。
吃着羊肉,饮着浊酒,耳听雨声。
三人只把闲话来聊,多是孟渊打听陈守拙的官旅之事,倒也别有趣味。
转眼又是五天过去,河东县没半分异常。李天运不见了,李氏族人却未声张。
孟渊还专门返回作案现场,但并无异常,只那李家的几个儿子打来打去,目前老二占上风。
当然最主要的是,没人来找解申。
而且,孟渊中三十三天已然全开,只待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