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母狗,真长久 (第2/2页)
孟渊见状,也不去射,直接提刀上前。
两方相差百余步,孟渊拔刀出鞘,飞絮功全力催发,直奔母狗老祖。
就在这时,忽听村外有马蹄轰鸣声。
很快,便见看有八骑而来,为首的正是那知府的二公子解申。
只见这八人都是面有沧桑,解申也不复贵公子姿态,想来这几天颇受颠簸之苦。
不过衣上无血,应是没遇到难缠的妖怪。
“杀!”解申嗷嗷叫着大喊。
孟渊不管来者,只向那母狗老祖而去。
那母狗老祖从胯下抽出一柄长刀,正待要迎战,可见孟渊步法极快,所过之处,几个小妖都被削了脑袋,而且还有援兵到来,他就赶紧夹起尾巴,舍了那新娘子,竟直接跑路。
孟渊岂能让母狗老祖走掉,也不再管小妖,直追母狗老祖。
追了不过百余步,母狗老祖见实在跑不掉,就干脆停了下来,龇着犬牙,大喝道:“来来来!让母狗爷爷斗一斗你!”
只见母狗老祖挽了个刀花,随后越舞越快,口中嚷嚷,“看我披风七绝刀!”
孟渊到了近前,猛地跃起,也不讲什么技巧,只是借着冲劲儿,往下力劈。
三番淬体,孟渊筋骨之壮本就远胜同阶,力道更是不凡。
只听砰的一声,母狗老祖的长刀立即粉碎,左肩被削去半个,脏腑都露了出来。
那花里胡哨的披风七绝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好似纸糊。
“苍山君是谁?”孟渊刚问出口,便有弦动之声自身后传来。
孟渊全身肌肉紧绷,却见那母狗老祖的左眼已被一记重箭穿过,分明是不活了。
回过头,就见解申手中执重弓,站在二十余步外,笑嘻嘻的,很是得意,“老子杀的!”
孟渊无意与纨绔争执,只默默记下此人形状。
解申见状,又是得意一笑,才回转去追杀其余狗妖。
“他们人多,且任他一时。”龚自华上前轻轻拍孟渊肩膀,微微摇头。
两人也没法说什么,更没出手的机会。
待过了一刻钟,那解申的扈从已将狗妖全数解决,逃走的也都追了回来。
母狗老祖的残尸被搬回,还留了几个小妖的活口。
孟渊看得分明,这七个扈从中,有五人是九品,两个是八品。
至于解申,也是八品武人,而且确实有几分能耐。
天愈发阴沉,风中都带了几分湿气,雨水将至。
就在这时,先前遇到的那老头和少年终于赶了来,俩人踉跄上前,见一地残尸,又瞧那新娘没事,三个人当即抱在一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几个吹锣打鼓的村民依旧目光茫然,只是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哭什么哭?”解申一鞭子打出,抽在那老头脸上,没好气道:“快去烧火做饭!老子几天没吃热的了!”
那老头不敢埋怨,咚咚咚的磕了头,赶紧拉上他孙女和孙女婿,去烧门口的铁锅。
“你们是张龟年的人?”事情解决,解申腾出空儿了。
龚自华知道来者不善,却还是君子的很,抱拳道:“在下百户所小旗官龚自华。”
“原来是个小旗!”解申不屑一笑,“怎不见其他人?”
“我们是先来探路的。”龚自华道。
解申不再多问,有扈从搬来长凳,正要审问那几个活口,天果然下起了雨。
没法子,诸人移到房中,解申一一来问,龚自华和孟渊也在一边听。
可挨个问了个遍,几个小妖只知道苍山君是一个穿山甲,却不知住在何处,更不知有何本领。
“都杀了!炖了吃!”解申不耐烦的摆手。
眼见雨水不小,孟渊和龚自华也没法行路,便在此静等雨停。
没过一会儿,肉香味传来,那老头和少年湿淋淋的捧着瓦罐进来,“恩人老爷们,狗妖肉炖好了。”
解申当即坐下来吃,筷子扒拉个不停,找到个狗蛋才咕噜入口,毫无贵公子的家教。
人家不邀请,孟渊和龚自华也不馋嘴,各自拿出干粮来啃。
待吃饱喝足,解申美滋滋的伸个懒腰,就要困觉。
“我记得不是有个新娘子么?”解申指了指外面,“带进来我看看。”
一众扈从怪笑,很快就把那嫁衣少女牵了进来。
这女子样貌一般般,胜在年轻。
“倒是还行!能解解乏!”解申嘿嘿笑了声,一把将那少女捞进怀里。
那少女早已茫然之极,连哭声求饶都忘了。
“恩人大爷!放过我孙女吧!”那老头和少年冲了进来,跪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告。
解申一脚踹翻两人,搂着那女子往里屋走。
“你们让我们回来种地,又让高价贷了青苗,现今又来抢我妻子?逃荒时我都没卖!”那少年趴在地上,仰着头,双目涨红,然后又低下头,咚咚咚的好似要把额头敲烂。
“是老子帮你杀了妖怪,睡一觉怎么了?”解申满不在乎,“多少人想睡都没资格!”
那少年怔怔,然后猛的起身向前冲。
解申不屑一笑,抽出刀去点少年胸口。
妖患乃是杀人,人患却是吃人。
眼见少年就要撞上刀口,一柄刀忽的落下,压向解申刀背,随即刀身轻移,将那少年打退。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孟渊手中刀并未出鞘,只抱刀一拱手,道:“少年夫妻感情甚笃,方才破镜重圆,何必坏了好事?解公子,咱们此行是为荡魔,是为保境安民。尊驾这般做,岂非是坏了令尊的好心?”
一众扈从纷纷按住刀柄。
解申上上下下打量孟渊,然后将那女子搂的更紧了,笑道:“那我要不听你的呢?”
孟渊走前一步,龚自华赶紧去拉人,却听孟渊已出了声,“老母狗,真长久。”